第(1/3)页 “呼——” “哗~~” 深夜的风吹在人脸上似刀割一般,雪花漫天飞舞,军旗飘飘阵阵作响,置身于这等寒夜下,是极易让人情绪崩溃的。 “真不打算去规劝吗?” “现在去还来得及!” 风雪中,一道身影伫立在营帐外,肩头积有厚厚的雪,借着前方的火光,那双眼眸凝视着夜幕下的土山,还有关隘。 “且不提前线战况怎样,只说这来历不明的神机营,不管怎样讲,那是陛下颁旨组建的啊,要是在此战中受损过大,即便日后真夺取了天门诸关,拿下了对东逆的关键所在,可回去后怎样对陛下交待啊。” 左安越说越激动,眉头紧蹙的看向一言不发的苗铁军,“睿王殿下终是没有上过战场,不知战场的惨烈与凶险,万一……” “万一什么?” 不等左安讲下去,苗铁军出言打断:“你觉得我的面子有这般大吗?你忘了睿王殿下拿出的是什么了?金牌大令啊!!” “金牌大令乃是陛下亲授,见令如见君,违令者斩。我若此刻上前阻拦,便是抗旨,便是与睿王为敌,更是与朝廷为敌。” “睿王不会这样吧。” 左安喉结上下蠕动,略显踌躇的说道:“睿王可被誉为贤王,是能听进底下人的建言的,毕竟这不是在朝堂,而是在战场啊,一念之间是要死很多人的。” “老左啊,你太天真了。” 苗铁军笑着摇头,“你仔细想想,睿王为何要来前线?为何在明知荣国公有计策下,还要当众定下这次夜袭?还有你想过没有,睿王在来前线之前,是否见过信国公……” “呃~” 面对苗铁军的一系列发问,左安一时语塞,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,仿佛连呼吸都凝滞了。 苗铁军凝视着风雪深处,声音低沉而冷峻:“过去这段时日,围绕征讨东逆所展开的种种,期间有多少试探与碰撞,你我不是不清楚。” “特别是我军攻克天门山脉东西两线,荣国公力排众议下那般安排,真就只是想叫我等与勋贵子弟保持竞争,继而确保东西两线诸关无碍那般简单?” “难道这消息,远在后方镇压东逆溃部的信国公就会不知?信国公知晓,那他底下的人会不知?” 他顿了顿,呼出的白气在眉间凝成霜花,“我等在南北两军任职前,是在上林军当值不假,但别忘了,在上林军之前,你我可都来自于不同边陲的,边军中存有哪些陋习,你不会说到现在全忘了吧?” “这哪儿能忘了啊。” 左安下意识脱口道,可说着,左安却停了下来,他瞪大了眼睛,难以置信的看向苗铁军。 其暗藏的深意他听出来了。 “睿王此来表面是督战,实则是要来立威的。” 苗铁军表情有些惆怅,长呼口气:“这个威,早不立,晚不立,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立,一切都是有深意的。” “不知你还记得睿王出现时,荣国公的表情并不觉奇怪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说,荣国公从一早就知睿王会来前线?”左安难以置信的看向苗铁军,“也就是说睿王很早就离开了虞都,甚至可能跟荣国公是一起……” “这个就不清楚了。” 苗铁军皱眉道:“老左,你我皆不过是局中过客,挡不了这盘棋的。” “可这棋,终究是用人命下的。” 左安低声喃喃,目光投向远处,而那方向正是神机营所驻之地,“不管怎样说,眼下的仗并不明朗,真要强打的话,可能会死很多人啊。” “你又如何能知神机营不是下一支羽林呢?” 苗铁军反问道:“难道就因为不是我等参与操练的?” “这不一样啊。” 左安低声道:“抛开其他的不谈,能进羽林的,要么是父兄战死沙场的,要么是父兄因战致残的,这也就使得他们对外敌有着极强的仇恨。” “这种仇恨日积月累下,是会产生极大影响的,这也是为何当初羽林参与北伐时,尽管是初涉战场,但在面对血腥残酷的战局时能够不崩,而在战后有能很快恢复的原因所在。” 第(1/3)页